戴姆勒的日子开始变得难过起来。
2月11日,戴姆勒集团正式公布了2019年全年财报。让人大跌眼镜的是,这份财报在总体营收还维持小幅上涨的情况下,净利润居然同比暴跌64%至27亿欧元。
数据显示,2019年戴姆勒集团的总营收达到了1727亿欧元,同比增幅为3%。全年息税前利润43亿欧元,和净利润类似,同比跌幅同样超过了六成。归属于股东的净利润为24亿欧元,而在2018年,这一数据是72亿欧元。由此,戴姆勒集团2019年的每股净收益为2.2欧元,同比2018年的6.8欧元,相当于暴跌了67.6%。这是头顶”汽车发明者“桂冠的戴姆勒集团在近几年中,一次极为罕见的惨败。戴姆勒可以找出N多理由来解释这场让忠实投资者大为光火的糟糕业绩,诸如结构调整、成本增加等陈词滥调,但也许最为致命的是,这是戴姆勒在这波以电动化、无人驾驶等技术为代表的技术革命中力不从心的开始。而且事实上,戴姆勒的净利润暴跌早有征兆。01连发四道盈利预警
对于2019财年中尴尬的财务表现,戴姆勒实际上早就心知肚明。
因为最早在2018年6月,戴姆勒就发布了盈利预警,当时给出的理由包括欧洲推行新的新车认证程序(WLTP)、柴油车召回等。到了2018年10月,戴姆勒发出第二次盈利预警,这一次给出了明确数字,即表示当年营业利润跌幅可能达到10%,理由依然是有关柴油车的诉讼问题。2019年6月,第三道预警发出。当时戴姆勒下调了2019年盈利预期,称柴油车排放丑闻将会带来数亿欧元的成本。仅仅过了一个月,戴姆勒就发出了第四道盈利预警,称2019年第二财季息税前将会亏损16亿欧元,原因依然是柴油排放问题以及高田气囊带来的额外的10亿欧元的成本所致。
2020年1月底,戴姆勒的盈利预警又来了,称2019财年息税前利润将会下跌50%,理由还是柴油车排放丑闻、对电动车的大量投资等。最近的一次预警,后来被正式公布的2019年财报证实,甚至更糟——预警时称息税前利润跌幅50%,财报公布后实际跌幅超过60%。换句话说,戴姆勒正在陷入亏损泥潭。而这一切,都跟环保,或者说行业的转型升级息息相关。02排放丑闻招致巨额罚款
梳理戴姆勒前后五次的盈利预警不难发现,其中绕不过去的一个硬伤,就是“柴油排放丑闻”。
这在整个德系车中,被称为“排放门”丑闻。
这桩丑闻最早发端于2015年,起因是监管机构发现来自大众的柴油车上,安装了排放作弊软件,用于在环保排放上弄虚作假,从而逃过监管。丑闻曝光后,仅仅是大众一家,就在全球各地被罚款超过300亿欧元,包括美国市场和欧洲市场。而从2018年开始,戴姆勒的排放丑闻也被欧洲监管机构盯上了,为此不得不通过财务方面的巨额拨备,来为巨额罚款做准备。考虑到大众的罚款数额,戴姆勒是否也被处以类似重罚尚难断定,但可以肯定的是,这种潜在的巨额罚款,已经让戴姆勒惊惧不安,财务报表反映了一切。一直到现在,戴姆勒的排放官司还没有了结,这意味着在可预见的未来,这家豪华汽车制造商都将面临现实的严厉惩罚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这桩丑闻对于戴姆勒的影响将是长期的。
而在这背后,反映出的则是作为一个传统车企,尤其是作为曾经的“汽车发明者”,戴姆勒对于包括电动化、无人驾驶等足以改变行业形态的现金技术的长期漠视和排斥。当然,戴姆勒在2019财报中已经说了,利润下降的一个因素就是对于电动车的大量投资,拉低了财务表现,这表明戴姆勒似乎开始重视这场波及整个行业的技术冲击,但却已经有点晚了。因为,特斯拉来了。而与此同时,戴姆勒却陷入新的迷茫。03戴姆勒迷茫的“新四化”
戴姆勒的迷茫表现在多个方面,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后。
而最新的迷茫表现,就是近日戴姆勒掌门人康林松表示,为了避免因为环保问题而被课以巨额罚款,戴姆勒需要出售更多电动车,但在实现这个目标的同时,戴姆勒不打算降价。
他排除了“以价换量”的可能性,强调不能破坏“定价水平”。换言之,戴姆勒认为自己作为豪华品牌,通过多年的技术积累后在传统车领域形成的定价权,将会自动让渡给旗下的电动车品牌。天真。因为无论是市场、技术还是销量方面,戴姆勒在面对特斯拉这样的强悍对手时,都没有任何优势。在市场层面,特斯拉在全球排名前二的中美市场都实现了工厂落地,并且还打算启动德国工厂,但到目前为止,戴姆勒虽然有所动作,但力度不及自己的最大对手特斯拉。
技术方面,特斯拉在以Autopilot2.0、电池研发以及BMS电池管理系统等方面,处于全球领先地位,旗下车型在自动驾驶、续航里程方面都做到了行业前列,但是戴姆勒目前还在一些关键部件上还需要外购。销量上,特斯拉在2019年卖出了超过36万辆新车,在新能源汽车全球销量中的占比超过22%,与之相对应的是,戴姆勒在2019年才正式上市了其电动车品牌EQ旗下的首款新车。综上,在超过100年的发展历史上,戴姆勒第一次在技术上全面落后。而且到目前为止,人们还没看到戴姆勒旗下任何一款电动车能过带来惊人的性能表现。也就是说,戴姆勒还在继续“迷茫”。考虑到现在汽车行业正在推进的向“新四化”的转型升级,这种“迷茫”极有可能带来致命后果。
百姓评车
戴姆勒头上的光环太久了,久到了认为自己能够在汽车行业千秋万代的地步,这种对创新的惰性思维带来的后果之一,就是戴姆勒只在乎眼前利益,在对创新避而远之的同时,甚至还曾经不遗余力地排斥创新——“排放门”丑闻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爆发的。如果不能迅速行动起来,把“新四化”作为方向,依然迷恋于过去的荣光,那么等待戴姆勒的,恐怕就不是2019财年的利润大滑坡了,有可能是一个时代的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