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周星期三,也是理想L9一周一次的“官方爆料”时间。这次终于谈到了最核心的智能驾驶,一段摄像头+激光雷达的实际道路感知视频,也引发了业内的讨论。而在早些时候,蔚来和小鹏也专门就ET7、P5/G9的激光雷达进行了科普。
三台头部造车新势力的旗舰车型,都会在今年完成上市,这也意味着激光雷达的商用元年正式开启。很多人,会自然将搭载激光雷达看作是高阶智能驾驶的标志,但在真正做智能驾驶研发人的眼中,激光雷达从来都应该是辅助。尽管它可能价格很贵,比摄像头贵出好几个数量级,但仍然不能改变它在智能驾驶感知系统中只是起到“补充”的地位。
今天看似在卷的激光雷达,可能在几年后,就会被顶级车企抛弃。
视觉是智能驾驶的主要感知来源,这是全球智能驾驶领域已经公认的技术路线。而在视觉尚无法满足全部的场景判断时,以前是靠毫米波雷达补全,现在则是靠激光雷达补全。
所以,不管是蔚小理中的哪一家,在绝大部分时间里,视觉仍然是最主要的感知原件,激光雷达在部分特殊障碍物、突发场景中进行补足。不严谨地理解,激光雷达承担的角色,就是一个能力更强的毫米波雷达。
马斯克曾说激光雷达无用,视觉才是主流。这条道路的终点是没问题的,国内的头部造车新势力,同样在走这条路线。只不过因为全世界最好用、最便宜的激光雷达都在中国,在视觉算法、超算能力距离特斯拉都还有所差距时,用硬件上的补足去做辅助,一方面可以提升整个感知过程的能力,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视觉算法的提升进行训练,为未来视觉算法的升级提供验证。
而特斯拉认为自己的视觉算法、超算能力都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,并且对规模与成本又无比看重,所以它坚决不用激光雷达,甚至也在取消所有的毫米波雷达。
蔚小理同样也是如此,这一代旗舰车型上采用的激光雷达,不是为了用而用,而是要去建立更强的视觉的能力,用三维的距离探测,去验证从二维图像到三维空间的算法准确性,最终要实现的目标,是要让视觉达到与雷达同样的效果,
一旦实现了这个目标,就像今天毫米波雷达逐渐被智能驾驶的领头羊抛弃一样,再过几年,当视觉算法达到足够的成熟度,激光雷达可能也会被它们抛弃。
所以,做智能驾驶研发的人,不会纠结在是不是要用激光雷达这个短期的战术问题上,这个问题,只会存在于市场营销与舆论传播中。他们考虑的,是从实现的功能、性能、技术条件和成本出发,目前该用什么规格的硬件,在实现怎样的阶段性目标后,再去掉不必要的硬件。
人会走了之后,终究是要丢掉拐杖的。
我们可以认为,激光雷达也好、高精地图也罢,都是因为视觉能力还没有达到高度发达之前的过渡方案。只不过,过渡时间的长短,就要看各家车企的能力了。
很多人其实搞错了激光雷达性能与感知能力强弱的因果关系。
不要以为根据激光雷达的性能优劣,就能判断感知能力的强弱。恰恰相反,是基于对目前感知能力的判断后,再去决定需要让激光雷达承担怎样的任务,从而去布置激光雷达的位置、数量,选取相应性能的激光雷达。
在蔚小理的三台旗舰车型中,我们就能看出这样的差异。
蔚来ET7和理想L9都是把激光雷达放在了车顶,需要激光雷达去覆盖与驾驶员几乎相同的视野。所以,这两家选择的激光雷达,一个是图达通猎鹰,一个是禾赛AT128。两者都是目前行业顶级水平的激光雷达,前者可以用更长的激光波长实现更远的探测距离,后者则是拥有更高的全局分辨率,也就是每秒的点云数量。
而小鹏P5和G9上的激光雷达策略,则是在车头左右各装一个,目的很明确,就是为了补全视觉盲区,专注于提升车辆正前方的避障感知。所以,小鹏的激光雷达,视野的覆盖肯定没有蔚来和理想全面,当然它也不需要,此时小鹏的激光雷达选型,就可以选择性能不必顶级但性价比较高的览沃HAP或者速腾聚创M1。
在舆论还在争论蔚小理采用激光雷达后谁的智能驾驶能力更强时,其实它们各自反而并不会在意这个事情。因为这个阶段最关键的,是在之前车型建立的探索基础上,明确接下来3-5年的智能驾驶技术路线。这其中,既有向特斯拉这样的行业领先者的参照,也有针对中国国情与企业实际情况做出的独家方案。
因为三家都已将自动驾驶放在了技术发展的最高优先级上,都在追求自动驾驶的全栈自研,都已经初步建立了从0到1的正向研发体系。它们也不会再跟着特斯拉或者其它供应商提供的整包方案亦步亦趋,而是都有了适配于自身能力与技术路线选择的软硬件一体方案。
这种能力,相对于用不用、怎样用激光雷达本身,才是蔚小理目前能在智能驾驶领域形成代际领先的根本。
显然,不可能每家车企都有足够的资金、资源和决心,投入智能驾驶的全栈自研之中。仍然会有大部分的汽车厂商,选择供应商整包方案,自己只需要懂得调试、标定和验收。
但正如童济仁汽车评论在《车企一定要自研自动驾驶吗?》中所述,将来性能与体验最好的自动驾驶,一定是来自于车企自研,这与技术本身无关,而是从根上就被企业运营规律限制死的东西。如果想成为高度集中产业下的顶级玩家,要不要自研智能驾驶,就不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。
如果打一个不太恰当但相对好理解的比方,现在的旗舰智能手机,有哪一个不是在拍照上下大力气的?甚至,拍照的软硬件规格,直接可以作为品牌划分手机档次的标准。也许100个买旗舰手机的人,95个都不会天天拍照,但是没有好的拍照,手机就是卖不上价钱。
智能驾驶同理。今天再多的争议,也不会阻挡汽车智能化的趋势,当特斯拉、蔚小理已经开始将高速、车库、城市的场景逐步融合,而其它车企还在用供应商方案,去宣传所谓的L2辅助驾驶时,品牌溢价能力的新一轮洗牌其实已经悄悄开始了。